2011年,香港乐坛一对组合要解散。但很少人听说过他们,对此消息不大理会。Swing组合,由郭伟亮 (Eric Kwok)与陈哲庐 (Jerald Chan)组成。其前身为Snowman,正式组团是什么时候,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,不过,在2000年改名为Swing后,Swing组合从此就广为歌迷所熟悉了。
但熟悉他们,由亚视一个歌唱选秀节目开始,还记得叫做『亚洲星光大道』,Swing在亚星3的第三集出现,作为嘉宾。那时不熟悉他们,奇怪亚视为何找一个陌生的男子组合做评委。看到「Eric Kwok」的英文名出现,几乎跳起:原来是他?!居然是他?!作曲Eric Kwok,无数个作品闪回脑海:『最佳损友』、『夕阳无限好』、『囍帖街』...... 太多太多。立即网上搜寻Swing,开始了解。
没想到解散了。从亚视开始了解后,没再听到关于他们的新消息,等下次有新闻时,已是解散。这首『那边见』收录在『Swing到尽』中,也算是一个句号。
但歌词太隽永,后来发生许多事,这首本属于Swing告别之歌,成为生死之言。
「有些人太早了断/ 有些人去得太突然
有些人看到了光线/ 踏前
更多人看不见」
2012年的冬至,住在长洲岛的阿姨带我们去黄埔军校附近的村落,方便我们田野调查。那时上人类学课程,需要搜集资料,碰巧宿管阿姨就是当地居民,爽快答应我们。她简单带路,介绍完后,略抿嘴笑笑:
「不好意思啊,今日冬至,老公催我快点回家吃饭。」
啊!居然忘了是冬至。我们直呼抱歉,不应该打扰别人的冬至家庭团聚日,阿姨连说没关系,只是丈夫在家中有些生闷气,居然「抛下」自己老公去陪同学,小小吃醋。
我们目送阿姨坐上单车远去,才知只羡鸳鸯。
寒假很快过去,宿舍又要大清洁。门敲了,一位新面孔宿管出现,要求我们签字确认水电费。咦?长洲岛阿姨呢?随意问句:「平时负责这栋楼的阿姨呢?」
师奶头宿管愣了愣:「哦,她老公出车祸去世了,迟一点再来上班,应该是负责另外一栋楼。」
我关上门。
忽然失语,原来真是「不许人间见白头」。精神都有些恍然,一直循环这歌。局外人如我都无法接受,阿姨如何......
想过去探望阿姨,但又怕适得其反。切肤之痛唯有当事人知,旁人如何说也不过是假情假意。只求别寻短见,还有一大堆责任等着。
「原来没更好的一边/ 行前行后只差一线
时辰来又怎可挑战/ 自然/ 合眼冲线
重头换个新的开端/ 就算不太像个乐园
也算是得到某些改变/ 别嫌
约亲朋/ 那边见」
邓布利多对哈利说:「不要怜悯死者,哈利。怜悯活人,最重要的是,怜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。」怀着爱继续活下去,最后约定那边见。他不过是走先去找足够睡眠,不要紧。
世事无常,后来面临至亲身体问题也不能如此理性。满脑子都是怎么办,不要活下去了,他有什么事我也随他而去,不能失去。还清清楚楚记得那阵痛楚,地狱!想过最坏时候,听着这首歌,流著泪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。
我知道撑下去才最辛苦,因此痛哭。
太清楚人的渺茫,不想再要多次生死考验令我明白。
「回头学会珍惜今天/ 无暇停下表演幽怨
时辰来若不可扭转/ 自然/ 愉快冲线
明晨幻作一丝青烟/ 或跳级与上帝共存」
能活在当下,愿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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